第十一話

繁華富庶的英美公共租界，不管是吃得還是玩得都可以說是當時最能滿足人的慾望的地方。
雖然說首都還是北京，但是因為租界沒有被戰爭波及，再加上吸收了大量外國文化，租界實際上比首都來得熱鬧有趣多了。
到了上海好幾天，每天都在追殺中疲於奔命，不知道上海其實是這樣子繁華熱鬧，充滿活力和精神的樣子，是她在日本的時候不能想像的。
公牽著她的手，帶她在大街小巷穿梭著，吃得喝得玩得都是中國專門的玩意，真的是讓她體驗上海生活。
開始還對他抱著警戒心，但是只不過一天的時間，之前對他的成見就消失無蹤了，讓他帶著她在上海遊蕩。
雖然是玩世不恭又輕浮的男人，但是被他握著的手卻是溫暖的.....
現在兩個人就在上海的一家酒樓之中，休息走累的雙腿順便喝點茶用點點心。
「怎麼樣，上海很熱鬧吧。」
他像是地主一樣驕傲的神情，レイ不禁笑了。
「嗯，比日本熱鬧多了。」
或者該說比她所居住的地方熱鬧多了：
「你對上海真的是很熟悉呢！」
不管是哪個方向，他都知道哪裡有得玩哪裡有得吃，而且根本就不會迷路。
「那當然，上海就像是我家後院一樣。」
對レイ的稱讚，公一點都不臉紅地接受了：
「還有幾個地方要帶妳去看，等一下我們就去吧。」
這該叫盡地主之誼還是該說與美人的約會呢？
「嗯！」
看她燦爛的笑容，公不知道該說她是天真好還是笨蛋好。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對他的警戒心就幾乎都瓦解了，對他的情況當然是好，只不過遇上其他人，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會像對他無防備嗎？
當休息夠了兩個人準備往下一個地點去的時候，レイ站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啊，對不起。」
不管對方是誰，她連忙低頭道歉。
「喂！撞到了人到了歉就算數了嗎？」
運氣很不好的，レイ撞到的似乎不是普通人，而是數人一組的魁武男性們，而且就是一臉凶惡，看起來喜歡找麻煩的樣子。
「真的是對不起！」
「只是道歉沒有用，拿醫藥費來！妳把我撞得很痛啊！」
看對方只是性格溫和的女性，要是不趁這個機會敲對方一筆的話，怎麼配得上他們混上海的名聲。
「這.....」
以她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把這樣的大男人撞痛，而且對方就是擺明了找麻煩的樣子，就連周圍的客人都退開了，深怕遭到波及。
「好了好了，大哥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還輪不到レイ傷腦筋，公就拉起對方的手，塞了一疊鈔票算做是醫療費和慰問金。
「嗯，你還算懂事。」
女人拿不出錢來，但是同伴的男人付錢也可以，只要收到錢就行了。
「那我們就走了。」
陪著笑，公摟著レイ的肩膀就要走。
「等一下！」
剛剛還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那個女人不但漂亮而且身材也是一級棒，穿著緊身的旗袍簡直就是叫人犯罪嘛：
「女人也留下來。」
「呃，可是大哥.....你已經收下了不是嗎？」
公苦著臉回看對方。
明明就是收下錢就放人，哪有這種要錢又要人的？
「少囉唆！我說就算！」
去他的什麼規矩，上海之中誰比較強誰就是規矩，他說話誰敢不聽：
「要命的話就把女人給留下來！」
那麼漂亮的女人給這個沒骨氣的男人享用，真是太可惜了！看那個曼妙的身軀就讓人心動。
「不行啊，收了錢就要放人，上海也是有規矩的。」
「我就是上海的規矩！」
男人抓住公的衣領：
「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乖聽話！」
「這樣子不行啊。」
公伸手握住對方的手，骨頭碎裂的聲音和對方的慘叫一起傳出：
「不過既然你們說自己是規矩，那我就來領教一下好了。」
因為手骨碎裂而放開公的領子，男人握著自己的手慘叫著，而公則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像是蛇看著青蛙一樣的眼神，叫人寒徹心骨。
「你這小子！！」
看自己的夥伴受傷了，旁邊的人也不會安靜地退下，非要用拳頭取得公道不可。
「不要客氣，一次全部一起上都沒有關係。」
充滿自信地挑釁對方，跟剛剛那樣息事寧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完全地就是你不惹我就沒事；但是惹了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頭痛性格。
「臭小子！」
公的態度讓人連手下留情的興致都沒了，不打得他滿地找牙無法消心頭之恨。
馬上整個酒樓就陷入混戰之中，旁邊的客人都快速地走避，深怕遭到無意義的波及損傷。
最可憐的是店老闆，看著這個混戰心痛著自己的損失。
戰況可以說是一面倒的，人雖然多但都是給公打好玩的，而且他一點都不手下留情，不只是從要害打下，就連骨頭都折斷人家好幾根，只要給他打到的人就不要想再站起來了。
不要幾分鐘，混戰就結束了。
「不過是這樣而已嗎？」
公拍拍自己的手：
「想要訂立上海的規矩，去練練再回來。」
不管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人，公回過頭找店老闆：
「所有的損失就找他們負責，不管是店的修理還是其他的。」
「是、是，小的知道了。」
看公打架起來的狠樣，誰還敢對他說的話說不知道的？搞不好等一下斷骨頭的就是他了。
「很好。」
公回過身，將剛剛給人的那疊鈔票抽回來：
「拿了錢就該乖乖走人，這次是一點小教訓，知道了嗎？」
「是......明白.....」
哭喪著臉，沒想到自己惹到了災星了。
「我們走吧。」
牽著レイ的手，公拋下後面恐懼和驚訝的目光，離開了這個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