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位?」
看公開門的時候那個善良純真,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表情,фユ不禁懷疑著,公這個人是不是演戲的天才,居然可以這樣子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表情。「午安。」
門口站著一位西裝筆挺的男性,看他的態度和表情,就可以知道他是位相當有身分和地位的男人:
「小女....фユ是否在府上打擾呢?」「фユ啊.....」
公側過身讓對方看看在他身後的фユ:
「應該在吧。」「啊!爸爸!」
以為會是三原或外井的,沒想到父親親自來迎接她.....在心中的某處,фユ為自己這樣魯莽的離家出走感到抱歉了。身為伊集院集團代表取締役;也就是伊集院集團本社社長的他,工作繁重到恨不得變成兩個人的他,為了фユ的離家出走願意放下所有的工作出來找她,平時對她冷淡的父親,現在也突然變得親熱不已。
「啊,фユ!」
看到фユ,男人終於從擔心的表情之中解放了:
「真是的!這樣子給人添麻煩!」
一邊陪笑一邊罵:
「對不起,小女給你添麻煩了。」「還好,太太很喜歡她。」
「來,фユ,我們回去吧,不要給人添麻煩了。」
「嗯........」
對於父親軟言的邀請,фユ的回答是猶豫的。
一邊是對於父親的歉疚;一邊是自己人生的選擇.....要是她這樣子回去的話,可能就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算了算了,先進來談吧。」
看看фユ,看看那男人,公做了簡單的答案。「不,這樣子太麻煩你了。」
「怎麼會!父女吵架離家出走可是大事,不好好談談誤會怎麼會解開?不用客氣,把誤會解決了再回家,免得她又要離家出走了。」
「不不不,這樣子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好像不管怎麼說,他就是連鞋尖都不願意踏入公的家中一般。「......難道寒舍是有什麼原因,讓你堅持不願意走入是嗎?」
聽著對方三番兩次的推拒,公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了。「不,沒有這樣的事情....」
公的話讓他進退兩難。「如果不讓客人進來坐的話,我會被太太罵待客不周。」
半請半強迫的,最後他還是無奈地走進屋子裡面來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進請進。」
笑著將客人引到客廳坐下,公看了фユ一眼:
「既然父親要帶妳回去,妳先上去整理行李再下來談話吧。」「行李....」
她根本就是空手來的,哪來什麼行李可以整理?「對啊,別忘了東西在我這裡,後來又要回來拿啊!」
「嗯....」
雖然不知道公是什麼意思,但是公要她暫時退離這個場所的意思是很明白的。應了一聲,фユ就往樓上走去,躲在陰影之中,想看公到底想做什麼。
фユ的父親只好無奈地坐在沙發上,等фユ回來。
「對不起,你趕時間是嗎?」
公端了茶過來,在對面坐下。「不,還好。」
看著公人畜無害的笑臉,他的心也放了下來。「是嗎?那就好。」
只有跟公交往過的人知道,他這樣人畜無害的笑臉底下是什麼東西,被他那張英俊的臉給騙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對了,你看,那邊那個就是我太太。」
說著,公將掛在牆上巨大的結婚照片指給對方看:
「不是我自誇,是個少見的美人吧,不過現在出去買東西了,不然你可以見到本人呢!」他順著公的筆劃看過去,當他看清楚牆上那張照片之中的新娘的時候,本來紅潤的臉瞬間變成灰白:
「嗯.....確.....確實是個....美人.....」
吞口口水,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額間開始冒出汗珠。「對吧!像我這樣的人可以娶到這樣的美人,大家都很羨慕呢!」
公春風滿面的樣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普通的得意男人而已。「是..是啊。」
好不容易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趕忙換個話題:
「啊,фユ還真慢呢!」「是啊,誰叫太太喜歡她,將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公聽起來好像有妒意一樣:
「真是的,連我這個丈夫都不太理會了呢!」「啊,夫人的心腸很好吧。」
不自覺地,他的汗已經滴了下來了。「是啊,對於小狗小貓都很好心,讓我傷腦筋呢。」
「是啊是啊。」
隨口附和著,他的眼睛到處看,就是不想跟公面對,直到看到地上那隻被фユ給踩爛地手錶時,他驚訝的臉色反而冷靜下來了:
「фユ.....」聽了父親的聲音,фユ從樓梯上面下來,很清楚父親生氣了。
「走吧,我們別再打擾人了。」
「嗯....」
фユ點點頭,不敢反抗這時的父親。「фユ,妳要是現在走的話,要有在孤島被關兩三年的心理準備啊!」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義啊!」
公攤著手笑著。「我為什麼要到孤島去住?」
「很簡單啊!因為有人覺得妳這個繼承人礙眼,想把妳收拾掉...但是又覺得可惜,所以就先把妳給關起來。」
「哼!爸爸帶著我,誰可以關我?」
她是次期當主;父親是本社社長,除了當主的伊集院光輝以外,沒有人可以命令他們做什麼。「唉,所以說妳搞不清楚狀況。」
公苦笑著,因為這個女孩實在是太不開竅了:
「為什麼妳會出現在飛機名單上?」「因為有人要殺了我啊!」
簡直就是廢話嘛!「那誰可以將妳的名字放到乘客名單上?」
「笨蛋!航空公司嘛!」
「那麼,那家航空公司是誰的?」
「喂!你真的白痴呢!那家航空公司是爸爸的啊!」
把話說完之後,фユ才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啊?爸爸的......」公把手一攤,表示事情就是這樣。
「可是....爸爸沒有理由要殺我....」
「所以才把妳抓到孤島關個兩三年嘛!之前對яユ也要如此,不過失敗了罷了。」
「喂!你怎麼可以說,яユ的事情是爸爸做的?那是恐怖分子做的啊!」
說到яユ的死,фユ就有怒氣,而且還血口噴人的說是自己的父親做的,想不生氣都不可能!「啊,新聞是這樣發布的,但是事實呢?」
公冷笑著:
「妳還記得妳是怎麼樣上學放學的吧。」「車子接送,不然就是直昇機。」
「有沒有一定跟著的人?」
「當然,イゑグヒモ﹝三原﹞和フわグヒモ﹝外井﹞一定會有一個人在我身邊!即使是直昇機也一樣!」
фユ抬著頭,不可一世的樣子。「對囉!那яユ發生意外的時候,外井在哪裡?」
「........家裡....」
這時候,фユ才想到事情的不對勁。「沒錯,яユ行動的時候,外井一定會在身邊,不管是上課放學還是早退,外井都會在身邊。」
「這麼說也對。」
фユ點點頭,一步步地被公誘導詢問:
「可是,這樣子也不能證明是爸爸做的啊!爸爸沒有理由要殺了яユ!」「好吧,那妳在想想,誰可以將妳從學校叫出去?」
「爺爺還有爸爸....」
「那яユ的情況,是這兩人加上妳。可是,即使是妳,яユ也不一定要早退離開,所以能叫她出去的只有這兩人。」
聽了公的解釋,фユ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如果是那老人的話,外井一定會隨行....所以只剩一個人。」
「可是,這樣子爸爸也沒有理由要殺了яユ,因為他們的關係並不是不好啊!」
「啊,之前並不是不好,直到三年前的那個紅寶石礦的事件之後。」
「等等,那個恐怖分子不是因為那個紅寶石礦談不攏才來的嗎?這件事情怎麼會跟爸爸有關?」
「在яユ之前,那件事情是由妳父親負責....但是因為怎麼樣都談不好,所以由яユ接手了....結果不但談好了,而且條件和利益都比妳父親談的時候還要好,所以讓他起了殺意。」
「即使如此,爸爸也沒有理由要殺了яユ,因為不管是誰談的,伊集院家都有利益可圖啊!」
縱使才能讓人忌妒好了,但是本於利益的立場,яユ沒有死的必要啊!「因為яユ的意外,伊集院家反悔了商談,由另外一家公司接手....知道那家公司的負責人是誰嗎?」
「是....舅舅......」
遲疑著,фユ說出答案。她知道自己說出越多的答案,就是越將父親推往兇手....但是,一切都合理地叫她無法否認。
「就是這樣.....而這家接手的公司,就是原來談不攏的主因。」
公看著在一旁臉色陰沉的男人:
「因為他堅決地要用妳舅舅的公司,所以兩方談不攏.....而яユ不只是起用了其他公司而解決了這個問題,同時還得到政府的信任取得關稅和稅金的優惠,這樣的成績之下,яユ身為次期當主的位置已經被肯定,沒有人可以動搖了。」「那.....這樣也沒必要殺了яユ啊.....」
哀傷地看著父親,фユ不相信他只是因為這樣子就殺了яユ。「是沒有必要。」
公點點頭:
「他只打算讓яユ到孤島去住個兩三年,等那老人死了再回來。再怎麼說,яユ的才能和她的血統是讓人捨不得的.....要是男人的話,早就殺了!偏偏яユ是女性,所以可以活下來...」「怎麼這樣.......」
「就是這樣。」
一直沉默著的人開口了:
「真是個思考清晰的男人,яユ連看男人的眼光都好,真不愧是яユ的親友.....不,也許我該說是戀人?」「彼此彼此,社長也是看了照片才想起我的事情吧,不然你只打算帶了фユ走,順便把我滅口了,還在廚房後面裝了炸彈,真是的」
公笑著糾正他:
「另外,請稱呼我為яユ的丈夫。」「炸彈!?」
фユ衝到廚房去看,發現瓦斯管上面確實是有顆炸彈,而且還是遙控爆炸的那種。「哼哼哼,人都死了還那麼讓你念念不忘啊。」
「爸爸,他說得不是真的吧!」
心中的某處,還希望父親說得是謊話。「當然不是,這個男人的神經有問題,編出這樣的謊話!」
好不容易聽公將話全部說完,他笑著:
「那顆炸彈也是他自己裝的,栽贓到我頭上。」「跟死人結婚的人,本來就是神經不正常的人。」
「可是....яユ還活著.....」
фユ看著父親,想知道他的意思。「怎麼可能?」
他看著фユ,而фユ只是沉默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一切都只是意外。」
男人看著公,眼中充滿冷酷。「啊,應該說,只是爆炸這件事情是意外吧。」
公盯著那個男人:
「你本來只想把яユ給叫出來,然後要她簽下放棄財產的文件,將她關在海外兩三年罷了。結果,發生了爆炸,讓你的計劃都泡湯了......雖然你也利用了爆炸做了不少事情就是了。」「.....一切яユ跟你說的?」
事情都被揭穿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身為公司的職員,要查這種資料還不簡單?」
「哼,不管怎麼樣都好,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槍來指著公:
「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關係了,一切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言下之意似乎是不把фユ認為會知道事情的人,不然就是打算記憶操作吧:
「фユ,爸爸再說一遍,現在乖乖的跟我來,兩三年後,等爺爺死了,妳就可以恢復自由了。」
父親伸出的手是那麼溫暖,條件讓人心動。「....不要。」
фユ搖搖頭,無法認同父親的想法。「那沒辦法,綁也要把妳給綁去了!」
「是嗎?」
公看了他幾秒,才讓他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яユ呢?」
「不是跟你說她去買東西了嗎?」
勝利的笑容出現在公臉上,一切都像是他所計劃好的一般。「哼....沒關係,你們在地獄見面就可以了!」
槍口指著公的頭,一切都要此為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