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妳;給我現在仍仍念念不忘的妳:
今天真是好冷,等一下等寒流吹過以後,就是我第十一次挑戰富士山的日子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閒著沒事的我照例又打開電腦收信;每次在挑戰之前總是會有不少人寄信給我,大部分都是女人......
看著外面仍然不穩定的氣流,我打下了這封信......連收信人的地址或信箱都沒有,信寫完之後,總是靜靜地留在我的電腦之中......不刪去它是代表我對妳的思戀。
自從偶然地在雜誌上看到了妳的名字之後,我到現在還是後悔那個時候沒有叫出妳的名字;因為現在也沒有任何機會了......我叫過的,永遠是妳的姓...那個壓迫著妳的自由和生命的東西;叫我憎惡的存在......伊集院........
第一次見到妳是在高中的時候,同班同學的我們,聽了妳的自我介紹叫我忍俊不住;不愧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大少爺,連講話都不同凡響!
聽著隔壁的好雄說妳討厭,我倒覺得很有趣;像妳這樣好玩的人世界上並不多見呢!
輪到我的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我自己喜歡「飛」和「美女」,台下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妳的表情;大家都只是當笑話在聽,而妳......那副怔住的表情不自覺讓我多加了一句「原則上是美女,不過美男子我主人公倒也不拒絕!」
那是因為,妳確實是個美男子......優雅的舉止和氣質,讓人訝異的美貌...讓我常常在想,妳身為男人真可惜。
當我知道那個人是妳的時候,心中第一次浮上了後悔兩個字。
不可思議呢!喜歡看著前方和未來,總是在天上的我是從來不會想後悔這個字的,要是後悔的話,當初就不該去做了。
可是,回到日本來之後才知道了妳的名字,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了『後悔』的感覺了。
在沉悶無生氣的學校之中,有幾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找妳聊天。
妳自己也許不知道吧,每次在跟妳說話的時候,妳的眼睛總是會發著光,讓我看了不自覺地想笑。
那個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能跟妳成為朋友多好!雖然我每次找妳說話妳總是三言兩語地打發我,不過妳還是看著我跟我說話,不像一些人,雖然跟我說話但是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們在看著我,但是對象不是我......
我常常在想,我們會不會是同類......
同樣是被人們看中著...但是他們看得都不是我們......
自從第一次見到妳,我就很有自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雖然每次跟妳的談話都被人說成是漫才大會,但是那是妳承認我的證明。
不可思議的,我居然會因為妳承認我而感到高興,也許那是因為我很希望擁有妳這個友人也說不一定的關係吧。
現在的我,常常撥著高中時代的那個號碼,在它響起之前就切斷了它...原因是現在的我不知道該跟妳說什麼才好......
高中時代的我,常常撥著這個號碼,聽著妳那充滿期待又不安的聲音。我有時候在想,妳是不是在等什麼人的電話,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聲音;發現我不是妳在等待的人,所以也就三言兩語將我打發掉。
後來我才發現,妳那冷靜中略帶興奮的聲音是針對我而來的,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了也說不一定,但是我每次都很希望聽見妳那樣的聲音,即使是我自作多情也沒有關係,就讓事情如此下去吧!
打電話給妳是我高中生活中另外一個樂趣,雖然說出來是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只要我有自信就好了,不需讓他人的信任。
有時候可以見到妳獨自一人地站在屋頂上,任風將妳的長髮拂亂......妳總是很不耐地撥開眼前礙眼的瀏海;「既然討厭的話就不要留那麼長」,這是每次看到妳撥頭髮我就會想說的話,但是到了今日,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在妳那遮掩著眼睛的瀏海之下,常常可以見到妳悲傷的眼神...我想,這就是妳一直遮掩住妳的視線的原因吧。
在高中的後期,我的友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女性,因為流言的關係都避我如蛇蠍,不少男性同學也是......連好雄有時候都會以傷腦筋的表情看著我,但是只有妳,從開學以來對我的態度都沒有改變......也許是因為像妳所說的,妳跟庶民是不一樣的,但是那又如何呢?討厭著無聊的貴族的我,卻獨獨喜歡那樣的妳,複雜的心情也我自己都不明白。
面對女孩子,其實我是棘手的......每個人都把我當物品一樣,要獨占在自己身邊,讓我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和機會,但是在妳的身邊,讓我感到了足夠的自由感。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也許就是出身的不同吧!因為出身的不同,想法也完全地不同......
聽說有錢人佔有性都強,但是在妳的身邊卻讓我感到了自由,這是我喜歡著妳身邊的空氣的原因......但是,妳那個不自覺的憂鬱也讓我不解。
在世界上幾乎是沒有得不到的事物的妳,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高中時代的我總是將這個問題含藏在心中,因為我不認為妳會回答......但是,現在的我卻知道了.....那個時候沒有問出口是對的,因為那只會給妳徒增煩惱而已。
隨著高中畢業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我的心也越來越混亂......也許就是像詩織所說的一樣吧,害怕那種會分開的感覺......
聽說妳要去美國留學,而我也知道一旦高中畢業之後,跟妳再也沒有談話的機會了......心裡雖然有著莫名的急躁,但是....我對那個急躁感卻是束手無策,只能任時間流去。
畢業那天,我收到了十一個女孩子的告白...但是我全部拒絕了,不是想炫耀什麼,只是...那些女孩總是不能像妳一樣吸引我......短短三天的相處,第一次教我體驗戀愛的感覺;而我也確定,那十一個女孩,都無法給我那樣的心情。
再度與妳相見是在紐約,因為滑翔翼協會集訓的關係去美國作短期交流,只是,那個時候我還認不出是妳...或者應該說,我不會去想那就是妳。
在溜冰場被同學叫住的我,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真正讓我怔住了,不會想過世界上會有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而且還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跟妳說話是因為友人想要追求妳,但是......自私的說,看到妳之後,變成我自己想追求妳了。
在故作冷靜的外表下,妳的窘措不安都讓我看在眼裡,我在想,妳是不是因為不擅長跟男性相處才會如此。
被友人叫做「大情聖」和「大色狼」的時候,我很高興妳不懂日文,因為一般人聽了多半會被嚇走,而聽不懂日文的妳才可能不計較這些事情繼續留在那邊。
牽著妳的手巡迴在溜冰場中,妳微微的顫抖就這樣傳到我身上來......但是我也在想,那會不會是我的顫抖呢?
當我知道妳懂日文的時候,包括「大情聖」和「大色狼」都聽得懂,我一瞬間擔心妳就這樣走了,但是,妳只是輕輕地笑著而已,俏皮的眼睛讓我不自覺也笑了。
在溜冰場待久了,我漸漸不耐友人們那些覬覦著妳的目光,於是便問妳願不願意帶我去逛逛紐約,妳看著我點點頭,沒有拒絕我的邀約。在友人注意不到的時候,我們便背著溜冰鞋跑了.....看妳跟我一樣興奮的表情,我有著回到高中的感覺。
離開了一段距離,我便和朋友們聯絡,免得他們擔心...也很高興可以這樣跟妳在一起夜遊。
我們坐電車去曼哈頓看夜景,又去唐人街吃東西,勾著彼此的手臂親密地挨在一起,在旁人眼中,我們像是對熱戀的情侶。
走著走著累了,我們進了一家店面不大,裝潢卻十分雅緻的Cafe,不同於現今吵雜的Bar,這家Cafe裡撥放的音樂是抒情老歌與藍調Jazz,優雅的氣氛頗讓我中意的,尤其,這樣的地方才適合妳。
在昏暗的燈下,看著妳依舊因為興奮而微紅的臉,我只覺得妳很可愛,聽著妳說話也不會嫌煩。
會這樣讓我看著的人,到目前為止只有兩人.....而兩個都是妳。
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妳好漂亮。」,看著妳羞澀的樣子,覺得妳的經驗跟妳說出來的羅曼史根本就是兩回事,但是我也不想說破妳,就這樣子看著妳說話也很滿足。
看著妳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首歌,不自覺地唱了起來。
「那是什麼歌?好美…」
很高興妳會喜歡,因為那就是現在的我們的寫照。
「Frank Sinatra的名曲,Strangers In The Night,老歌聽久了就跟著唱出來。」
看著妳在暗夜中仍然閃閃發亮的眼睛,我有著不想結束這個晚上的衝動。
鼓起勇氣問妳要不要休息,天知道那個時候我緊張的跟高中生沒有什麼兩樣,沒想到羞澀的妳就那樣爽快地答應了,我還以為妳會考慮呢!
但是,不能否認的,妳的承諾確實給我不少勇氣。
我跟妳提道,就這樣回去一定會被朋友給埋伏,因為他們確實埋伏著我,跟我過去的惡行也有很多關係吧。
不過......會讓我這樣子不想放開的人,妳是第一個。
當妳提議去別家旅館休息的時候,我放在心上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這樣子,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又可以延長了。
我們選了一家中上等的飯店,各自沐浴完畢後妳不知所措地看著我,生澀的樣子讓我微笑......「我會盡量溫柔的」,我在心中這樣對自己承諾。
那瞬間,妳那低呼的聲音還是讓我心痛...也讓我驚詫....我沒有想過妳會是.....處女,那時,我對自己衝動邀妳過夜而有罪惡感。散在床罩上像是薔薇花瓣一樣的血跡反而叫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妳勸我不要放在心上,妳沒有要我負責什麼,「連你的名字都不問的人,會要你給我什麼嗎?」
對,我們沒有問彼此的名字......因為我認為知道了名字反而會徒增傷痛,當我們要分離的時候......
而妳的行為是......奉獻.....我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接受,那時,我真的很想給妳什麼,一切我能給的東西。
當時的我能做的,只有溫柔地待妳......
不可思議地,像是少年一樣衝動的心情......但是,不僅是那個時候的我是如此,現在的我也是如此。
我想給妳一切我能給的。
我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從窗簾的細縫漏了進來,而妳,還安穩地睡在我的懷中,長長的金髮纏在我身上......比起昨晚肌膚相親,這樣子看著妳的睡臉更讓我懷念。
毫無防備的妳就這樣安穩地在我懷裡;這樣子信任著我......就這樣看著妳的睡顏讓時間流逝,直到妳醒來為止。
當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間了,我好不容易可以吻妳了。
一起洗澡之後,我更有不想放開妳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真想這樣子私奔了。於是,我便問妳是否可以繼續跟我一起去玩,而妳也笑著答應了。
在飯店門口我們會合了。這一天我們一起去Broadway欣賞音樂劇;去時廣場參觀,當我們被一家珠寶商相中,力邀擔任其廠牌鑽石的男女代言人時,我二話不說地拉著妳跑。但是在逃的時候,妳那停不住的笑意現在還深深印在我的心中。
晚上我們在帝國大廈頂樓用餐,旁邊的小提琴師很浪漫地問我想要聽什麼曲子,我們對望一眼,齊聲道:Strangers
In The Night。
「你沒有想過,滑翔翼很危險嗎?」
第二夜,在不同的飯店,不同的房間,不同的浴室,寬大的浴缸裡,妳躺在我身上,問著我。
我一邊用溫熱的水和海綿替妳按摩,一邊回答妳:
「危險?你們一般人只會想這一點,如果任何事都從『危險』的角度去衡量,那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我從不認為長命是件幸福的事,自己活得久,卻眼睜睜看著親近的人一個個死去,這是幸福?如果活在世上幾十年不能照自己的意志過,那還不如早點上西天。昨天晚上的妳,不也是做了一個危險的決定?」
妳轉過頭吻我,微笑著說:「死亦何苦,生亦何歡?…是啊…,就算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我也不怕。」
妳突然地告白嚇了我一跳,驚訝的心中被喜悅給填滿了...那個時候在想「要是我能早幾年認識妳多好」,攬妳在懷中,有就這樣子不想放開妳的衝動。
那個時候的我,仍然沒有認出妳就是他......要是我發現的話,我就不會說出那麼傷妳的話,所以,我現在在這裡寫著永不會到達妳手上的信也是我自己的責任...是我的錯。
我們第二個夜晚對我而言比第一個更難忘卻,在羞澀中帶著熱情的妳,讓我忘了我自己是誰,就這樣子沉溺在妳身邊。
當我們停下來,妳看到我脖子上的金鍊子,我就把它取下,繞了兩圈,當作是踝鍊繫在妳的腳上,妳羞澀地接受這個禮物;而我,是希望能留點實質上的物品給妳做紀念.......男人的獨占慾作祟吧,我希望能因為這條鍊子將妳給鍊住...雖然那是永遠沒可能的事情。
第三天我們去尼加拉瀑布觀光,晚上終於回到我原本下榻的旅館,因為…
明天就是我回日本的日子了......那個時候的我,有這樣子留在紐約的衝動......因為有妳在的關係。
回旅館後,很擔心友人們的嘲弄會給妳帶來窘措,幸好他們全部外出通宵狂歡去了,沒有人在房間附近,讓我吁了口氣。
最後一晚了,我要求妳再陪我一宿,妳羞紅著臉同意了,於是,我們共渡了最後一晚。
我提到了回日本要做飛躍富士山的計畫,看到妳既期待又擔心的臉,笑著說跟妳我從富士山頂飛下來十數次了,經驗豐富,根本不用煩惱,妳半信半疑,側著頭看著我,看著妳可愛的樣子,我越來越不想放開妳了。
現在想想,妳就是那個高校時代最讓我感興趣的人,而妳伴了我三晚我卻都沒有發現.......現在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議......也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憎惡。
我從床下抽出手提電腦,接通後輸入密碼開始收信。
平時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信箱,但是妳是例外的......我希望我這樣故意的行為,能讓妳有機會寫信給我。
那個時候我們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只要一旦分離了就又是陌生人了...我沒有機會跟妳要電話,但是,總是可以將自己的聯絡方法透漏給妳,雖然不一定會接到妳的聯絡。
妳伏在我的背上,溫暖的感覺就這樣傳到我心中。
信箱裡有十數封新件,看看寄件人的名字我便將它們都清理掉了...反正多半是訴諸愛語的郵件,看也沒有什麼意思。
與其閱讀那些沒有意義的郵件,不如留下時間來陪伴妳。
趴在我背上妳的突然俯頭吻你的項頸,溫暖的唇讓我楞了一下,因為這又會燃燒起我的身體,這時螢幕上出現了:Are
you online?......By Shiori,看到這個訊息,我想都不想地關掉它......反手把妳抱上床鋪。
黑暗中,妳輕輕跟我說道:「明天,別跟我道別,以後如果有緣,在路上相遇,也請你裝做不認識我,和我擦肩而過,好嗎?」
好...殘忍.......聽見的一瞬間我有血液被凍結的感覺,那個瞬間我有著不想答應妳的衝動...那是我沒有辦法,因為那是妳的要求。
「嗯?我明白,妳是怕有認識的人看見會作不必要的聯想,對妳的名聲不好吧?從妳的飲食和住宿習慣,我想妳至少應該是個出身富裕的大小姐,沒關係,我會照做的。」
忍著心中的痛,我裝做若無其事地淡淡說著。
我就在這個瞬間失戀了......那時我一直在想,這三天是小姐的玩樂嗎?
當妳吻著我的胸口,幾乎是整張臉埋進去的時候,我對妳的一切憤怒都消失了...我沒有辦法遷怒妳;更沒有辦法恨妳......
我能為妳做到的也只有這些,既然是妳的要求,我會盡力的......
隔天,我們沐浴、用過早餐,不再像前兩天那樣搭著彼此的腰散步,雖然我很想像前兩天一樣摟著妳,但那會增加我想強架著妳留下來的心。
我沒有辦法留妳下來,我能做的,只是不讓妳感到麻煩而已。
妳換上新買的衣服,離開了旅館,我一直在二樓的看著妳,直到妳從我的視線範圍完全消失為止...
妳唯一一次的回眸是我們最後一次眼神相交,我對妳揮著手,看著妳走離我的視線,離開我的生命......
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將會是毫不認識的陌生人......
整理行李準備回國的時候,我被朋友們給取笑著,但是我也沒有特別的氣力去回應他們,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被失戀給刺激著。
在飛機上,聽著朋友們的嘻鬧,我一點都沒有氣力陪著他們玩笑,只是想著,跟妳的距離越來越遠的事情......
在飛機上無聊地抽起雜誌來翻的我,在上面看見了妳的名字...也看見了妳......更知道妳有未婚夫的事情............
原來是妳,我一直沒有認出來,妳就是我的高中同學....妳一定早就認出了我,而我到走之前都沒有認出妳,失去了妳也是我自找的......
如果我認出了妳,也許一切都不會變成如此,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到了現在這個局面都是我自找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喚出妳的名字,對妳是相當的痛苦吧......
而我,也完全明白了為什麼這三天妳會願意陪著我,而在最後卻說出了那樣殘忍的話....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挽回的方法了.......
回到日本來以後,我開始準備挑戰富士山的事情。
女孩子們還是一樣在我身邊繞著,但是我失去了陪伴她們的氣力,陷入在自責的氣氛中。
拿出高中時代的相簿,看著妳的影子,發現妳一點改變都沒有...而我卻完全認不出妳來,被拋棄了也是我自找的。
這個月中,朋友們到處宣揚我被金髮女孩拋棄的事情,我每次都是笑而不答...因為說是拋棄是非常恰當的。
為了看妳,我開始看我從來不看的社交雜誌,上面偶有妳的照片,而妳的樣子跟高中時代一樣,高雅的氣質之中帶著憂鬱;高中時代的妳就是如此...但是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羞澀的女孩完全不同,雖然容顏是一樣的,但是,這兩個妳之中,我總覺得那三天的妳是真正的妳,跟照片上的妳那樣虛假的妳不同。
啊,風向差不多穩定了...等一下就是我第十一次挑戰的時候了。
現在的妳在美國的某處吧...雖然距離遙遠,但是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天空之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想想也不會感到寂寞。
яユ,我從來沒有這樣喚過妳,這是我人生中後悔的事之一......
要是那時我叫了妳就好了......
我差不多該走了,剩下的等挑戰之後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