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戰爭……創世的眾神也無法避免的悲劇,也是在源遠流長的時空反覆地刻劃著的哀歌‥‥‥

 繼承眾神掌管大地的人,也不能逃避戰爭的旋渦……

 因為光與闇並存的法則.因為……戰爭將無可避免……」

(出處不明的古代斷章,解讀時為科樂美聯邦王國藤崎朝科樂美七世的第一年秋)
 
 
 
 
 
 

  起自歷史開端,交替地支配這片遼闊的亞卡尼斯大陸便是恆久不滅的循環──戰亂與和平;不過即使短如螢火的幾千年時間,在人類支配下,並沒有因眾神的消失而令如潮流漲退般循環不斷的戰亂與短暫的和平停了下來。
 
 

  神的消失是大約四千多年前的事,當侍奉神的司祭不再能感到神的存在,又或神沒有再如常出現在眾人之前,那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那是眾神的終結……
 
 

  失去了眾神,舊有的秩序、文明逐漸消去,新的主宰以自己的意志來建造自己的世界……這是現世的開端。
 
 

  就像眾神消失時,被眾神封印了的魔族毫無預兆之下出現在紛亂的世界之上。

  ……那是如海嘯般震慄,如颶風般凶猛,如洪水般恐怖……

  一個一個英雄的首級,成為了魔王戰車上的掛飾;一位一位勇士的身軀,成為了魔獸溫飽的食糧。……直至最後一刻,人類終於團結一起,甚至向昔日的欺悔對像認錯,低頭請求幫助。最後經歷漫長的三十年苦戰,終於將魔物趕回地上的最後一座魔城……

  不過……血腥和漫長的戰鬥已經耗盡了大部份人的心力,大部份人也希望能夠回家,重建被摧毀了的家園,又或想安度餘生……

  結果,人類的懦弱戰勝了,強大的聯盟因此亙解了,軍隊慢慢踏上回鄉之路……

  戰場上的被尊稱為「勇者」的英雄卻沒有放棄,和一起奮戰的伙伴孤身走進魔城,完成未完成的責任……
 
 

  在這之後,時間磨掉了記憶,也磨掉了友誼,一切便又一步一步回到魔王降臨之前的模樣;惟一不同的是魔城還是一直聳立,一直虎視眈眈,在等待著……等待著……
 
 

  從雄偉的魔城不斷向下,在黑暗的深處……那兒傳來是足以震撼世界的吼聲……那是魔王的吼聲……
 
 

  「戰鬥……是戰鬥……是和強者的戰鬥……」

  「俺要和強者的戰鬥……不是這些沒用的活屍,也不是這些不夠格的叛徒……」輕輕揮動像杉木般粗壯的左臂,本來已經擠滿的空間也變得空曠。

  「俺要和現世的強者……對……是強者……就像四千年前一樣……」看著沒有沾上一點鮮血的左手,魔王露出示不滿足的表情。

赤銅色的毛髮,因為對鮮血的渴求而在沒有風的地下墓場飄揚;銅綠色的皮膚和熾熱的戰鬥慾望同時在不斷地鼓動著……
 
 

  地上不是鮮紅一遍,但是那是一遍用屍體鋪成的地毯……用屍體的血紅、骸骨的雪白和腐爛的啡黑所編織而成的地毯……

  

  魔城的上部,在一個巨大而高雅的房間,一個留著白髮的壯年男子,穿著深藍的禮服,坐在正中聽大群魔獸匯報著各項事情,之後一一指出問題和改善方法。魔獸們對著這名男子只能顯示出服從的態度,那不只是因為眼前的男子說出了它們做得不完善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在被白髮遮蔽了的臉上仍透出了充滿壓倒性霸氣和由右眼所發出的紅光……比燃燒著的火焰更鮮紅的紅光。
 
 

  在城的頂部,一間被兩道橋連接著的懸天房間;長數十尺長的油畫正懸在室內,那和寂靜的房間構成絕配;靜止著的畫面,描畫著大地的燃燒、愚者的恐懼及魔獸的屠宰,油畫名為「死神的勝利」……環繞著牆邊,除了油畫佔的位置外,也就只有書櫃;在這房間坐著的一位高貴的「人」;身穿純白的絲質長袍,留著長到腰間的金色長髮,蒼白的皮膚和瘦弱的身體,惟一與人不同的是和妖精一樣的長耳和透明的眼珠……坐在披上了厚厚的絲絨的長椅上的他,目光沒有被外邊偶爾飛過的巨鷹所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上的書……
 
 

  在城中惟一可以看到外邊世界的露台上,一個白髮的男子佇立著;這城曾經是他父親的居城……是他和惟一所愛的人相遇的地方……是他和父親作最後一戰的地方……也是他所愛的人被人類所殺的原因。

  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和白色的溜海伴隨黃昏下的晚風亂舞,展現了斗篷下的黑色禮服和蒼白的臉……那是現存吸血鬼中擁有最高的力量之男子 ── 阿魯卡。
 
 

  「瑪莉亞……妳會罵奴是個無可救藥的大蠢才吧……」
 
 

  伴隨著阿魯卡喃喃自語,是一股和晚風完全不同陰深氣質留在陽光照不進的長廊之內……

  「少主……門已經開了……」

  「死神…」阿魯卡回復冷靜地回應。「那麼……也通知其他三位吧!」

  「奉少主御意……」

  「……」

  「……父上……現在奴明白父上當時的心情了……」對著夕陽阿魯卡如此說了,之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時代巨輪又再次移到分崎點,人與人、國與國,未來又再一次起了重大的變化……
 
 

∼待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