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舞佳,妳在這裡等我,我自己進去找。」「яユ樣,這裡是學校,而且您一個人去找……,舞佳也來幫忙。」
說話的是名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有著一頭褐髮,高挑健美的身材,充滿精神的雙眸及膚色,一看就知道是個身手不凡的女子。自從兩天前讀了爺爺的私人日記,яユ終於想到她畢業的わヘバわ學院保有一間爺爺專屬的榮譽理事長辦公室,自從十年前爺爺正式將這所貴族學院交給大臣經營,那間辦公室就幾乎沒有人涉足。
「如果裡面有爺爺的舊信函或任何公文、交易資料的話……」
經過七天的不眠不休,總算安撫了王宮內上下各層,交待好該做的事,яユ自己也開始批閱公文,並任命舞佳為新秘書。
昨天在爺爺的國喪典禮上,яユ就思索著這件事,她決定在不告知的情況下,親自回學校找找看。
「妳別擔心,明天才是學生開學的日子,這時候搬回校舍的人還不多,我會小心不被注意的。」
「舞佳不是擔心яユ樣被發現,而是舞佳不放心яユ樣一個人,雖然學校是個單純的地方,但是以往яユ樣都有秘密小組暗中保護…」
「妳是明白我怎麼想的,現在秘密小組多半都不是我能信任的生面孔,而且我下午刻意找妳陪我出宮去探查民情,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不讓人知道我要回學校來。我想知道爺爺生前的私人交往…」
「яユ樣為什麼不全國舉喪,卻要在光輝樣安息後十天內舉國恢復正常作息呢?」
「舞佳…,現在爺爺驟逝,整個歐洲已經鬧得風風雨雨了,我不希望舉喪一個月,使得敵國有可乘之機。日耳曼我倒不擔心,令我擔憂的是法蘭西,雖然我有一半法國血統,但如今第二共和是不理會這一點的。」
「яユ樣,難道您認為上次那個法國人不是行刺光輝樣的兇手?」
「…………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舞佳,告訴妳也無妨,我直覺真兇另有其人。」
「……!」
「明白我的苦衷嗎?我的想法妳別告訴其他人,包括фユ!她要是知道我怎麼想的,一定先沉不住氣。」
「是…,舞佳明白。」
「我只去爺爺的辦公室,若真的有什麼緊急狀況,我還有秘密的幫手…」
яユ說著從窄袖中掏出一支手槍。「聽到槍聲的話,妳就立刻進來幫我,妳在外面如果看到苗頭不對,就放煙火通知我。」
「好的,舞佳明白。」
「沒有…,什麼都沒有……」
接近晚上十點時分,яユ拿著小燭台在光輝生前的辦公室翻遍了書櫃與抽屜,除了一些校務資料外,沒有光輝的任何信件,此外最特別的,是牆壁上掛著一幅小小яユ被母親抱著的畫像,與她自己寢宮裡的肖像出自同一位名家的手筆。
她將一些光輝過目過的資料捲起來準備帶走,即使無所進展還是得帶走一些收穫。
離開辦公室,她用自備鑰匙鎖上了房門。舞佳還在外面等著,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但是яユ的腳步沒有馬上朝校門口走,她反而走向她三年級的那間教室,快三年半沒有來學校了,這裡帶給她許多快樂與感傷的記憶。
輕輕轉動門把,很令她失望的是:門上鎖了,打不開,不由得嘆口氣,現實不容許她回憶過往……
出神地走過學生宿舍區和教室區,不知不覺地走到中庭,等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中庭一角,那棵傳說的大樹下了。
曾經,她夢見過恢復女兒身的自己,站在樹下對公吐露心意,…這個夢持續到畢業前幾天,詩織跑來試探她的心意後,表明自己與公早已互相愛慕……
「詩織君,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呢?妳…向他告白吧,我祝福妳們。」
「謝謝你,伊集院君。」
畢業當天看到他們兩個人,яユ明白,那個奢侈的夢永遠沒有實現的一天。
她輕輕閉上眼睛,直到一個聲音打破她的寂靜。
「妳好啊,яユ公主……,不,我應該稱呼妳Queen Rei才對。」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耳朵旁響起,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話的。她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者是公,才鬆了一口氣,奇怪,公怎麼鼻青臉腫的?跟人打架嗎?而且衣服也撕得又破又髒,是怎麼了?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打架絕對是沒多久以前才發生的。
這人正是公,當яユ在學校門口和舞佳說話時他便看見,翻牆進校舍,看見яユ進榮譽理事長的辦公室,又看見她往三年級教室走,後來改往中庭去,公始終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背後;卻看見她站在傳說樹下沉思,忍不住打破這個沉默。
「哼!庶民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公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抬頭看著這棵大樹,喃喃自語:
「只要女孩子在樹下向心儀的異性表白,就可以獲得永遠的幸福。」「愚昧的庶民只知道這種迷信,本公主沒空陪你在這裡無聊,恕我失禮了。」
她不想在此時此地和公獨處。「唉,果然是迷信,我曾一度相信它真的有保佑的能力,不過啊…,嘿嘿,我和詩織就是最好的活見證!這根本不是什麼神奇的樹,只不過是棵被詛咒的樹罷了。」
「詛咒?你在說什麼?!」
「只要在樹下接受女孩子的告白,將會受到家破人亡、終身分離的不幸宿命。」
公每說一句,яユ的歉疚感益加深一層,但她不願多作解釋,因為一切都發生了,詩織和公的雙親也不會再活過來了…
「庶民你就好好在這裡回憶吧!恕我先失禮了。」
她急急忙忙想離開這個讓她喘不過氣的場合,公也不說話,就在她走過公的身旁時,後者突然伸出右腳擋在她跟前,яユ霎時重心不穩,俯跌在草地上,燭台登時翻倒,燭火也隨之熄滅,她低呼一聲,公伸手作勢要扶她。
「我沒事,謝…………!!!」
…………發不出聲音來!
公的手不是在扶她的手臂,而是抱住她,緊緊著抓住她的左胸!
яユ想站起來,用力格開他的手臂,公太無禮了!
公哪容許她有站起來的機會,將她纖細的身子翻過來,讓她躺在地上,順勢坐在她大腿上,左手牢牢按住她肩膀,右手扯掉她綁在腰上的緞帶,這時候,яユ終於明白他的意圖了!
「放開我!」
公不說話,在解開緞帶之後撕開她的上衣,露出裡面蕾絲質地的內衣,他粗魯地用力扯下內衣,底下是雪白晶瑩,未經人事的少女所特有的乳房。
яユ驚慌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一邊試著跟已經變成狼的公說之以理:
「你在做什麼?你的父母給你受那麼多教育,如今你要犯這種惡行,他們在天上能安息嗎?」「哼!就是爸媽以往對王室太忠實!才會落到客死異鄉的下場!現在他們看到我做這件事,只會說:『兒子!你的所做所為都是對的!』」
公脫下她的裙子和裙架,яユ身上只剩下底褲和吊帶絲襪,她拼命地想從已乾涸的喉嚨擠出一點聲音,同時雙手抓住公的手,阻止他下一步動作,公陰側側地一笑,寬大的掌心握住她兩只纖纖素手,同時離開她的大腿,另一隻手往她的下腹部移動。
「!!!」
連吊帶襪在內,公連著內褲一起朝反方向扯下來,яユ的腿和臀部不由得被拉朝天,她兩隻手腕仍被公牢牢抓住。
「住手!詩織看見你這麼做,難道她會高興?」
яユ好不容易又迸出一句話,豈料公聽了的反應是緊抓住她的肩膀,яユ痛得皺起了眉。「詩織!妳還有臉跟我提詩織!是誰派自己的爪牙綁架她的!命那些雜碎侮辱她的,又是誰!」
яユ吃驚地瞪著公,他……知道了嗎?
「嘿嘿嘿…,高貴的公主,現在還沒開學,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來這裡,沒有人可以救妳,身為一個女人,所受的最大的痛苦,也應該讓妳嚐一嚐!」
公迅速解開自己的褲子和襯衫衣鈕,強分開她的大腿,但яユ的雙腿拼命地狂踢著,不想讓他得逞,公將她的一隻腿抬到肩膀上,跪在她另一隻腿上,教她不能動彈。
яユ咬牙抵抗,想脫離他的魔掌,突然間,公進入她的體內,劇痛使得她沒有半分推開他的力氣,只是張大了眼,無神地看著他背後的星空,原本推著公的胸膛的手也慢慢癱軟,垂在地上。
「一個女性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被情人、丈夫以外的男人欺凌!妳也是女性,詩織跟妳無冤無仇,憑什麼妳是公主就可以用自己的權利去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
公沒有注意看著яユ被撕裂的痛苦神情,他毫不客氣地擺動自己的腰。
巨大的震驚使得她流不出疼痛的眼淚,她沒有想到,原來逼詩織走上絕路的因素是……
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與心靈的破碎,為使自己不發出聲音,她緊緊咬住下唇,任憑公在自己身上奪走她少女的貞潔。
當她開始對疼痛麻木時,意識漸漸恢復,想到自己在人前一絲不掛,不由得面紅耳赤,她偏過頭,不敢看公猙獰的眼睛,緊咬住的下唇流出了點點鮮血,雙頰不聽使喚地持續發熱……
公只是發了狂地蹂躪她的處子之身,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身心……
яユ眼角瞄向了自己被撕開的上衣裡,有一個東西,腦中浮起了她剛才對舞佳說的話……
聽到槍聲的話,妳就立刻進來幫我……
她右手伸過去拿起槍,只要對準公扣下扳機,他就不會再傷害我了……
一瞬間,她眼中盡是從十二歲到十八歲以來,公的各種不同面貌,使她快樂也令她痛苦的男人…,殺了他,我也跟他一起去,什麼高貴的家世、華麗的權勢,統統都不重要了……
…不!我怎麼可以殺死心愛的人?
是的,不管他對我做什麼,我還是一直愛著他的!
她意識清醒地把槍丟到很遠的地方,好讓自己不再看到它,眼不見為淨。
此時公用力捏住她的下巴,яユ痛得咧開嘴。
「伊集院!看著我!看清楚!強暴妳的是我!不是別人!妳直接找我算帳!找我報仇!不要害到無辜的人!」
яユ仍然睜著無神的雙眼,空洞地投向星空及那一輪明月。
一連串變故與不幸,使得公失去理智;使得他沒有注意到一瞬間яユ腿間流出的鮮血;使得他對яユ緊咬得破裂的嘴唇視若無睹;使得他看不到淡淡月光下,яユ羞紅的雙頰;更使得他察覺不到яユ心思的轉變。
公離開她的身體,這個刺激使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她醒了過來,但公沒就此作罷,他拿起яユ的兩隻絲襪,分別緊緊縛住她的手腳,讓她手被綁在背後,腳踝也被纏住,除非有人解開,否則脫不了身,又用她的緞帶蒙住她的雙眼。
「我要走了,就讓妳這個尊貴之軀在這裡,被陌生人糟蹋!哈哈哈哈哈哈…」
「…………」
聽得腳步聽愈來愈遠,яユ不禁慌了,萬一被人看到她這個樣子怎麼辦?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如果有男人來,那她就更危險了!
忍著身體的疼痛,她勉強跪坐起來,試著用被綁住的手去碰那緊纏住腳踝的絲襪。
疲憊不堪的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使得綁住腳踝的束縛鬆開,柔細的手也試著貼近樹幹,企圖磨破絲襪。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有個人來到她身邊。
「!你…你是誰?…是舞佳嗎?…你…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的身體開始發抖。那個人沒有說話,яユ突然感到有一雙手…男人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胸部!
「你走開!」
陌生男人抓住她想逃跑的雙腳,яユ驚呼一聲,苦於雙手被綁住,眼睛看不見,又猶豫著要不要呼喚舞佳,何況她多半聽不見!
「嘻嘻嘻,好美的女孩,身體也好美,胸部和腿更美!」
那男人發出低沉的濁音,яユ的恐懼更甚。「不要!放開我!」
難道她一個晚上要連續遭兩個男人的侮辱?!不!
那男人的手指侵入她飽受摧殘的體內,剎那間яユ心中又悲又怨!
無力的身體痛苦地顫抖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讓我死了吧!
「妳還真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耶!難怪沒有人要當妳的情人!」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男人解開了蒙住她眼睛的緞帶,яユ赫然看見那「陌生男人」是嘴角帶著惡毒笑容的公!恐懼的心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公吸著剛剛侵犯她身體的手指,剛才яユ嚇得臉色如土,額上汗漿涔涔而下,或多或少使得他報復的心微覺快意。
「…………」
給她鬆綁後,公倒坐在一旁休息,眼睛無禮地直視яユ穿衣服,後者也默默無言,強忍著痠痛不堪的身體,自己穿上衣服;絲襪早已破得不像樣,她捨棄了絲襪,直接穿上高跟鞋。公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剛才妳其實可以大聲呼救,甚至可以捅我數十刀,如果妳哭著告訴我妳是處女,……我或許會放棄傷害妳的念頭。」
「……如果沉默可以減輕你的怨恨…,…我寧願沉默。」
「是嗎?」
公突然笑出來:
「哈哈哈哈…,我的怨恨一輩子都不會減輕的!」語氣中竟微微帶著哭音,他等яユ穿好衣服後,自顧自地翻牆走了。
яユ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一會,才走回校門口,舞佳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了。
「яユ樣,您沒事吧?」
「我沒事,很晚了,我們快回去吧…,我很累。」
公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頭,一片死寂沒有人的市街上。
看見黑暗的巷尾,有一名醉漢正想侵犯一個少女,公見狀立刻上前去,痛毆了醉漢一頓,口中直說道: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凌弱女子的男人!像你這種人,死死算了!」那醉漢也醒了,怒氣沖沖地想回打,月光下見到公滿臉血污混合著淚,又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竟然嚇得腿軟,不敢打他,心裡暗叫倒楣,想成好事偏偏遇上瘋子!
那少女向公道謝,公恍若未聞,只是流著淚,意識不清楚地道:
「詩織,我終於替妳報仇了…」